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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章 黑眼睛1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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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章 黑眼睛11

寧越聽到許天的話馬上興奮起來:“你這個想法很有意思。”

許天道:“色盲的人可能對眼睛結構感興趣, 這樣想是不是就合理多了?也許兇手挖掉汪錦的眼睛,是想研究一下為什麽自己會是色盲。”

寧越點頭:“或者說他想看看自己的眼睛和別人有什麽區別。”

大家面面相覷,小廖覺得有些離譜, “寧隊,你們的意思是說汪錦的眼睛是康俊挖的?這不太可能吧?他們兩個能有什麽深仇大恨?難道只為了研究一下眼睛結構就把人殺了?更何況這句詩也不確定是康俊寫的,更不確定他就是色盲。”

胡東攤攤手:“明天找醫生給他檢查一下不就行了?”

小廖道:“這還用得著找醫生嗎?咱們拿幾個五顏六色的東西過去讓他辨認一下, 不就行了。”

高勳笑道:“去醫院一般是用色盲本來檢測, 更專業。不過他能把藍色認成紅色,說明很嚴重,可以多種顏色測試一下。”

結果康俊被他們問得一頭霧水, “你們在搞什麽?幼兒園的孩子都能認出這是什麽顏色!你們當我是傻子嗎?”

許天無奈道:“我看明天還是送他去醫院檢測一下吧, 我也不是認準康俊就是色盲, 就是覺得這句詩常被他念叨,肯定對他很重要,有特別的意義。”

胡東想了想:“有沒有可能是這孩子叛逆期到了, 什麽都反著來,才把海跟天說成紅色?”

許天:“確實有這種可能,不過也可能這句詩根本不是他自己寫的,他說自己寫不出這樣的詩, 言語間不是嫌棄, 反而好像很羨慕別人能寫出來。”

高勳問:“難道你認為這句詩是汪錦寫的,他才是色盲?”

許天搖頭:“我沒這麽說, 關於色盲也只是我對這句詩的一種猜想。”

小廖打個哈欠:“我看咱們可能都想多了,沒準是康俊的同學聽錯了, 根本沒有這麽一句詩。那天我妹唱粵語歌, 我奶還以為她在罵人呢,我覺得聽錯的可能性更大。”

許天無奈點頭:“好吧, 你說得對。”

寧越見大家都有些累,就擺手道:“都回去休息吧,明天七點到辦公室開會。”

許天跑了一天早累了,雖然心裏放不下案*子,但一聽散會,她馬上就走。

結果高勳叫住她,“小許先等一下,我有事要問你。”

見大家都朝他倆看過來,高勳急忙解釋:“是關於上個案子的事。”

寧越本來以為是私事,聽見他這麽說,就停下來,“上個案子怎麽了?”

高勳等著胡東他們都走了,才笑道:“也沒什麽,我就是擔心許法醫會留下心理陰影,從行駛的火車上帶著嫌疑人一起跳下去,很容易產生不安全感,做噩夢,甚至會有火車恐懼癥。”

許天皺眉:“就這點事?放心,我沒事,不會有恐懼癥更不會做噩夢。”

寧越也楞在那裏,隨即笑笑:“高教授,已經下班了,就算你要跟許法醫談私事也沒什麽。可你這理由也太扯了,一看就知道許法醫不是矯情的人,這兩天她跟著跑新案子也有勇有謀,怎麽可能受影響。”

高勳無奈極了,“寧隊,這不是矯情,有些事從表面是看不出來的,你忘記我被分配來這裏的目的了嗎?”

寧越只好道:“好吧,那你就幫小許做下心理輔導。”

他說完又轉頭看了眼許天,“我先走了,你有問題別藏在心裏,高教授可是專業的心理醫生。”

許天無奈留下,“高教授,你到底有什麽事?”

“我剛才不是說了嗎?我確實很關心你的……”

許天打斷他的話,“你我都很清楚,南游縣的案子並不會影響到我,跳車也好,開槍也罷,我都不會退縮更不可能做噩夢。”

高教授指了指對面的座位,“別急,坐下聊。”

許天坐下來盯著高勳看了兩秒,決定攤牌了,“高教授,你一直很關註我,到底是在擔心什麽?是之前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?讓你不相信我的承受能力?”

高勳可能沒想到她這麽直接,他楞了下,尷尬笑道:“我確實很關註你,你剛才說赤紅是受害人的血色,能說說你印象最深的赤紅色嗎?”

許天皺眉:“我可沒這麽說,我是在分析康俊和他的這句詩,我在推測他為什麽會寫出這樣一句詩,但也許我的論點本來就是錯的,就像小廖說的,也許是他同學聽錯了。”

“好吧,那就跟我說說你這幾天跟隊的感受。”

許天有些不耐煩了,“這是測試還是考核?我可以拒絕嗎?”

高勳突然認真起來:“你就當是心理考核,說實話就好。”

許天見他不肯說兩人的過往,就想應付過去,“感受就是太忙太累,調休該更人性化,補貼該多一點。”

“我是說你對嫌疑人和受害人,或者說對這些案件的細節都有什麽感受。”

許天呵了一聲,“高教授,你覺得我一個刑警對這些事能有什麽感受?”

她見高勳一臉嚴肅地等著答案,嘆口氣:“我對犯罪行為十分痛恨,一定要將嫌疑人繩之以法,還受害者公道,我相信正義必勝,就這樣。高教授,如果你真想做心理輔導,那你找錯人了,我驗屍都能面不改色,從不做噩夢,你覺得我會受這些案子影響嗎?如果你是因為以前的某些事,一直盯著我,那請你直言,不要再繞圈子。”

高勳苦笑,他用手輕輕敲著桌子,見許天毫不掩飾不耐煩的神色,幹脆道:“好,那我直言了,許同學,你真不記得我了嗎?”

許天心中一跳,‘許同學’?看來她還真沒猜錯,原主是在醫學院跟高勳認識的。

“記不記得,又如何?難不成你來豫北是專程來找我的?”

“那倒不是,正好有這樣的機會我就來了。許同學,你還記不記得安同學?”

許天只看過原主的畢業照,背面都寫著名字,法醫專業人少,照片上一共就十七個人,還真沒有姓安的,難道說是原主轉專業前的同學?

“他怎麽了?”

“一個月前死了。”

“所以呢?你懷疑跟我有關?我分配工作後,除了出差沒離開過豫北,就是去省城也有人證。”

高勳輕笑:“小許,我也沒說懷疑你啊。你怎麽不問她是怎麽死的?”

許天冷笑:“高教授,之前我就發現你一直盯著我,還各種試探,現在又說我同學死了,你是什麽意思,我自然清楚。”

“你想多了,安同學當年也是先吃了藥再從樓上摔下來,導致她成了植物人,在省中醫院躺了四年,一個月前去世。今天我聽說康俊媽媽也這樣做,突然想起安同學,又想到你跟她曾經短暫當過舍友,就想跟你聊聊。”

許天楞住,這信息量可太大了,安同學是女的?還跟她當過舍友?而且這位安同學又吃藥又跳樓成了植物人?難道原主就是因為她出事才轉的專業?

“你說的是摔下來,難道她不是自殺?”

“你真不記得當時的事了?”

許天只好道:“追逃犯時摔到了腦子!也不知道是局部失憶還是選擇性失憶,反正很多事都忘了。”

高勳探究地看著她,“真的?要不要我幫你聯系腦科和神經科的醫生?”

許天知道他不信,但還是坦然道:“用不著,反正對生活和工作都沒什麽影響。高教授,你就直說吧,你到底想做什麽?是懷疑安同學出事跟我有關嗎?”

“之前確實懷疑過,不過你在刑偵隊表現太出色,又嫉惡如仇……”

許天好笑地說:“所以你就不懷疑我了?也許這只是我的偽裝,你還是先說說為什麽會懷疑我吧。”

高勳苦笑:“說來話長,咱們還是先處理手頭的案子,你也趁這個時間好好回憶一下,看能不能找回丟失的記憶。等小東湖案結束後,請你跟我回一趟醫學院,咱們再把以前的疑點好好梳理一遍。”

許天爽快地點頭,逃避不是辦法,不管原主做過什麽,她都得面對。

不過她覺得原主害人的可能性不大,跟醫學的其他學科相比,法醫學科算得上冷門,甚至有些人覺得當法醫不體面,原主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選擇當法醫,很可能就是想查清楚舍友死亡的真相,替變成植物人的她發聲。

“我會跟你去,但高教授,我還想問一下,你當時扮演的是什麽角色?幫著查案的心理專家?”

高勳笑了笑,“沒錯,我跟你們宿舍的五個女孩都談過話,來到豫北後,你卻像沒見過我一樣,這讓我很好奇。小許,你是在什麽時候把腦子摔壞的?”

許天只得含糊道:“記不清了,因為當時摔蒙了,不過也許跟摔跤沒關系,人都會遺忘不喜歡的人和事。”

高勳哈哈笑起來:“好吧,我當時確實有些咄咄逼人,你討厭我很正常。那就這樣,你先努力找回記憶。”

許天知道他還是不信,那麽大的事,就這麽忘了,也確實很可疑,可她實在沒辦法,那段記憶是真想不起來。

晚上臨睡前,她還想著小東湖案忙完了,得回去再翻一下原主的書和雜物,看看有沒有線索。

第二天一大早,許天到辦公室時,小廖已經打好了飯,“小許,昨天高教授跟你聊什麽了?之前他就找我們聊過,還讓我們做題,煩都煩死了,這事不會隔兩周就來一次吧。”

許天拿了個包子在一邊吃著,敷衍道:“那你得問他了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
小廖還想問什麽,寧越進來了,“都到會議室吧,飯一會兒再吃。”

許天幾口吃完包子,拿著水杯去了會議室,高勳已經到了,他湊過來問:“想起來了嗎?”

許天搖頭。

“那你昨晚又做噩夢了嗎?”

許天還是搖頭,看來當年原主可能做過噩夢,還跟高勳提過。

胡東見他倆在一邊說悄悄話,張嘴就想調侃,被寧越瞪了回去。

寧越先敲敲桌子,又指指案情板,“目前有兩宗殺人案,都涉及黑眼睛詩社。社長康東偉被兒子康俊意外殺害,然後又被妻子成水英拋屍到河裏,目前屍體還沒找到。被詩社成員愛戴,且有可能當選下一任社長的汪錦被挖去雙眼,拋屍在小東湖旁邊的樹林裏。”

胡東補充道:“雖然屍體就擺在那裏,可還沒有任何線索,昨天治安大隊幫著協查,沒在小東湖附近發現可疑人員,詩社成員也沒有異常舉動,汪錦單位的人也基本排除了,他最近也沒和人發生過沖突。”

寧越說:“有一點值得註意,原本汪錦工作的電臺也很支持搞詩歌創作,只是汪錦寫了一首打油詩來嘲諷臺長,導致電臺成了詩歌禁地,汪錦也從黃金時段調到了深夜節目。雖然臺長聲稱有不在場證明,但還是不能排除嫌疑,得接著查。”

他說著把臺長的名字寫上去,並沒多說什麽,“目前還有三名主要嫌疑人,一是汪錦的前女友沈柔,二是沈柔的未婚夫董宇,這兩個人都是詩社前成員。第三位就是意外殺了詩社社長康東偉的康俊。”

高勳看著沈柔的名字:“康俊認識沈柔,兩人卻不肯承認,目前看來他們倆嫌疑最大。”

許天道:“我覺得也得查一下董宇,還有汪錦的其他女朋友,沈柔不是說他像段正淳嗎?那肯定處處留情,感情不忠在兇殺案動機中可是排前三的。”

胡東說:“我還是覺得康俊嫌疑最大,要不他跑什麽?他爸是詩社社長,他對詩社成員應該也很熟悉。”

寧越道:“這幾個人都得重點查一下,小許,你不是還想查色盲嗎?你跟高教授還有小廖帶康俊去趟醫院,給他測一下,順便讓他見見他媽跟他爺爺,看他有沒有軟化的跡象。再問問他們,康俊有沒有寫過詩,有沒有色盲的癥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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